皓月当空,夜深人静。
在一户人家的屋顶,坐着位对空赏月的妙龄少女。
那少女梳着简洁的垂环发髻,看上去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丫鬟,却穿着不合礼制的黑纱襦裙,白嫩的肤色在黑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,有种黑白相映的落差之美。
少女身子娇小,却也称得上是玲珑有致,有着一张精致俏丽的小圆脸,和一双眼睫纤长的幽蓝眸子。
她时而看看月空,时而垂低下头,樱唇微启之下是一声声无言的轻叹,脸上写满了愁绪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,突然一声嘹亮的鸡鸣打破夜的沉寂。
东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,一轮红日从连绵的山脊处冉冉攀升,带着万千霞光刺破了流云,为宁静的小镇揭开了最后一层夜幕。
小镇不大,各处房屋却也规格迥异,有富裕人家的青砖绿瓦,有文人世家的古宅雕瓦,有平民百姓家的白墙黑瓦,而少女所在的,却是处简陋的土坯房,就连屋顶瓦片也被雨水冲刷的变成了灰白色,足见此户人家的贫寒落魄。
吱呀一声,房子的门推开后,走出一个衣裳打着补丁的清瘦少年,少年长得并不出众,脸被太阳晒得有些黑,就连头顶的发髻也只是用布条随意的绑了绑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质朴气息,用镇上人们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穷。
可以说全身毫无亮点,但却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分外突兀,眼白无垢,净如宣纸,眼瞳极黑,如墨如渊,仿佛世间万物映在他眼中,也只会分为黑白两色。
屋顶上坐着的蓝眸少女看到那少年背影后,满是愁容的脸上顿时绽开一抹浅笑,她忽然身子前倾,朝着那少年“喵”的叫了一声。
少年回头朝屋顶看去,那里哪还有什么蓝眸少女,只有一只毛色纯黑,眼睛为蓝色的猫咪蹲在那里。
猫咪踩着灰色瓦片直接从屋顶跳下,精准的落在那少年怀抱中,少年笑着摸了摸猫咪的头,猫咪也舒服的发出了呼呼的声音,随后少年将猫咪放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,抱着墙角处劈好的木柴返回了屋子。
之后便开始生火、做饭以及喂养院子里的几只小笨鸡,蓝眼黑猫摇晃着尾巴,安静的趴在石桌上看着少年在院子里忙来忙去,日子过得很惬意。
就在这时,一声稚嫩的童音在院外响起,有人叫喊着少年的名字朝院子这边跑了过来。
正在忙着喂鸡的清瘦少年,听到那人的叫喊声后,便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,静静等着那人到来。
“居庸,居庸!”
稚嫩的叫喊声,夹杂着欢脱的脚步声很快就来到了门前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那人推门时明显急了些,本就修修补补了不知多少次的两扇木门,竟是哐哐啷啷的掉下几块木板。
一个头发蓬蓬乱,八九岁模样的熊孩子站在门口愣了愣,随后跑到居庸面前,昂起一张脏兮兮的小花脸,没心没肺的笑道:“居庸,你看你笨的连个门都修不好,将来要是娶了媳妇,大风一刮,还不把人家屁股蛋给冻坏,真让人操心。”
清瘦少年看着那蓬头垢面的淘气小孩,也没责备他什么,仅是面露笑意,伸手摸了摸他那乱蓬蓬的头发。
那小孩也不抗拒,反而笑呵呵的微微踮起脚,让他摸个够。
这个自称邹越的小孩,是住在另一条街上的孩子,也许是因为过于淘气的原因,他的父母经常打骂他,甚至有时还会把他赶出家门不给他饭吃。
居庸之所以和他认识,源于前几年的一个冬天,邹越被父母打了一顿后便不敢再回家,当时鼻青脸肿的他连饭都没有吃,一边哭一边在街上游荡,身子让冷风吹的瑟瑟发抖,天都快黑了,心里又委屈又害怕,却没一个人管。
恰巧被路过的居庸看到了,当时居庸刚好从山上打猎回来,背后扛着一只野兔,将那无处可去的小孩拦下后,就问了一句话:“要不要去我家吃兔肉?”
当时邹越六岁,而那清瘦少年也才只有十一岁,可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却被小小的邹越烙印在了心底。
从那以后邹越就黏上他了,几乎天天都来找他,一副恨不得住在他家的架势,说是成了居庸的半个弟弟也不为过。
不过邹越年纪小却也懂事,知道居庸生活不易,所以每当到了吃饭时间都会跑回自己家去,吃完饭再来。
当然要是被父母赶出家后,邹越也会在居庸家蹭一蹭饭,居庸也从未计较过这些,甚至有时候手上有闲置的铜钱时,还会主动买些糖葫芦之类的送给邹越吃。
可能在缺乏亲情的少年心里,也早已把邹越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来看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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